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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拉德幻想录⑤幻灭·最后的曙光1
好累啊……
满身的酸痛如同虫子一般不同嗜咬着我的内脏，腐蚀我的筋脉。
我的身体里面空空如也，已经没有任何魔力。就连心眼也感知不到周围的环境。即使是感知了周围，我也知道这儿是一片漆黑。潮湿的气体让我还可以靠呼吸维持生命。背后是一道冰冷而又坚硬的石墙。我的双掌被钢刺洞穿，钉在墙壁上。双脚泡在水中，已经没有了知觉。
被人囚禁的感觉原来是这个样子啊？胸口一阵刺痛，像极了咒的剑刺中我的肩膀。
这算是一种选择的错误么？如果是，那一切的一切都是归属我一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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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天空树，果实>
夜说他最喜欢天空树未成熟的果实。也说那是邪恶与血腥的前奏美。未成熟的时候，人们把它摘下来可以再次种下去。来年就可以长成轰雷树。轰雷树果实就为弹药专家们提炼感电手雷的材料之一。而很少有的一种红色的果实，可以榨取它的汁，然后写下一个愿望，埋在在天空树下面，听说这个愿望就可以实现。普通成熟的果实，是制作普通手雷的材料。
我说：“大概是因为你老喜欢扔雷，所以你怕万一身上没有了手雷，就可以扔两个天空树果实将对手炸飞吧。”
夜笑：“你这倒是提醒了我。”
当时我看见在小丘上的浅苏看着夜若有所思的样子。
我问：“如果你摘到红色的果实，你会许什么愿望呢？”
夜看着我银色的头发，说：“秘密！”
“切。”我不屑的说，“就你那破愿望，我还懒得问呢。”
“我要变成一个大美女，让你彻底的爱上我！”
“你少胡说了！”
“呵呵……”
夜揽住我，我们两个人笑的前俯后仰。
我很少在他们的面前表现出自己的低落。
风絮大概还不知道我已经复明了吧。不知道我的世界居然会有各种各样的光芒，我是个有视觉的阿修罗。我知道，风絮一直都介怀着。我也始终无法原谅我自己，为什么当时我没有挽留她，为什么不说一句话，不给她一个拥抱。也许这样，她便不会离开。
我还能清楚的记得。那天，浅苏的长袍被火球烧成焦黑。夜眼睛红红的，把它的袍子脱下，为她穿上自己的衣服。浅苏的脸上和头发上还有很多的泥灰。夜把它搂在怀中，细心的帮她擦掉那些泥灰。
夜问：“这是谁干的？”
浅苏带着哭腔：“我听说红色的天空树果实可以用来许愿而且非常的灵验，所以我就去找。但是我找了很久，都没有找到那种红色的果实。但是我依然坚持找了很久，后来你知道吗？我终于看见一个红色的果实了，正当我准备去摘的时候，背后传来了一声喊声……”
“什么喊声？”
“背后一个女人喊的，问我要干什么。我回过头去，看见是一个召唤师。”
“召唤师？”夜轻轻念了一句，回过头来看看我。
我笑着示意他不要在意。接着浅苏便接着说：“可是我没有想到，她的目的居然和我是一样，说也是为了这个果实。我一听，马上就知道她想明着抢。于是，我便和她打了起来。”
夜既心疼又带着责怪的语气，说：“你怎么老是这个脾气呢？”
浅苏像受伤的小鸟一样，头直往他怀里钻：“你怎么这么没良心？人家都不是为了你？”
“好吧好吧……”夜轻轻地抚摸她的头，无奈的苦笑了下。
“但是，我没想到，我居然打不过她。要不是你给我的冰冻手雷，恐怕我都要死在她的手里了！夜，你说怎么办吧，她都这样欺负我了，我……”
“只要你没事就好，如果真的是她的不对，我一定会帮你讨个说法的。”
浅苏喜上眉梢，边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用红色绳子缠好的白色手帕，说：“还好还好，打得虽然激烈，但是我从她身上得到了这个，虽然没有什么用途，但是我起码也不会丢你的脸吧。”
“这……这是什么？”夜接过手帕。
“这个是我和她厮打的时候从她身上弄下来的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，我还没来得及看看呢？”
“看这布料，应该不是一般的东西吧。”夜解开红色的绳子，慢慢打开手帕看了看，随而脸色越变越难看。
“怎么了？夜，你没事吧？”浅苏见他表情奇怪，紧张的问道。
夜攥紧了手中的帕子，缓缓抬起头来看着我。
看着他的表情，我不由的也紧张了起来，问：“怎么，夜？”
夜松开了搂着浅苏的手，朝我走了过来。他把手帕递到我眼前：“你……你自己看看吧。”
我接过手帕，双手将它整齐，上面红色的字整整齐齐的写着：“我不知道该怎么办……我想见见境，我想看看他是不是生活的好好的，我想看看他是不是消瘦了，我想好好的抱着他，我想……可是，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啊，如果愿望能实现的话，我愿意用一切来交换！”
“……！！”
这……这是风絮的亲笔！她……难道封印她记忆的术已经解除了吗？她现在在哪里？为什么不来找我呢？
我极力稳住自己的激动,说：“这…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？”
夜说：“你先别紧张，我想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之前，还不能下定论。况且……
我不由问道：“况且什么？”
夜恍然明白了什么，双手搭在浅苏肩上，沉声问道：“浅苏，你告诉我，你说的是不是都是真的，你没有骗我么？”
浅苏愤然甩开了她的手：“你说什么？你说我是在骗你么？”
夜不由的低下了头，说：“如果你所说的是真的，那么风絮为何会和你打起来？你知道这个上面的字是用什么写的么？”
“是什么？”浅苏似乎有些心虚，轻声问道。
“天空树的果实，是用来许愿地果实，是压榨出来的汁。”夜同样的轻声说道。
浅苏大声说道：“不可能！怎么会这样，你骗我的是吗？”
“身为一个弹药专家，这基础的东西会识别不出来么？”
“……”
夜握住她的手：“告诉我？到底是什么回事。”
浅苏羞愧的低下了头，说：“夜，对不起。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谁。在我找到红色的天空树果实的时候，我发现它是在太高太高了，所以我只好爬了上去。当我快要抓到它的时候，它却意外的掉了下去了。我当时好心疼，好不容易找到这样的东西，但是我还没拿到的时候却掉了下去……可是当我下去的时候，一个召唤师她指着地上的碎果实，问我这是不是我的。原来，原来果实已经摔的稀巴烂了！我一气之下，就和她打了起来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夜……我……”浅苏说着便哽咽，眼泪不止的流着。
“那么风絮她怎么样了？”我问。
“她……她受了伤，我也不知道重不重。”
“……”
我能够想象浅苏和风絮交战的情形。但是她的脾气实在让我无法容忍，更何况是对风絮？！
我绝对无法原谅伤害风絮的人的。绝对。
空气瞬间被什么所冻结，紧迫感集聚而上。
我直勾勾地盯着浅苏，盯着她深棕色的瞳，我看见了她的害怕，她的委屈，她的恐惧，以及她眼中所能表述的一切。
夜看见我的表情，把她护在身后，疑惑而又担心的看着我：“我代表浅苏向你道歉，境，你别冲动。”
我冷冷盯了一阵，强笑：“不用。”
她毕竟是夜的女人。我无法对她下任何狠手。
此时传来蝶娜的喊声：“你们在那里干什么？快来吃饭了！”
浅苏怨恨地看着我，手中的筷子胡乱的戳着饭。她并没有吃，就算是夜给她夹了几次菜，她都没有领情。我知道，她一直都讨厌我。可是我并不在意，一点也不在意。像她这样的公主脾气，恐怕只有夜能够忍受的了她。
我说：“蝶娜的菜真好吃。”
“谢谢，那你们都多吃一点。”
我看见燚用担心的眼神瞄着我。咒则欣慰的看着蝶娜而笑。菜肴冒着白色的雾气，一团一团腾往屋顶。不知道，这一切祭他是否能够看见我们在共同进餐。我依旧深刻地记得，那天咒流了好多的血，我们扶着他躺在木床上，你的眼睛好红，如果你知道窗外是一个陷阱，是你英年早逝的地方，那你还会毫不犹豫的去吗？
我不由的眼眶一热，脱口道：“燚，如果你那时候不曾离开，你会看见祭是怎样惨死的。”
燚和咒同时一怔，看见他们的眼神突然空洞。
“他的法杖断了，光剑的剑痕在胸口竟有几寸深。我在梦中梦见他临死前呼喊着我的名字，‘境！境！’你知道么？那声音多么的凄惨。”
咒仿佛也陷入了悲伤的回忆，缓缓的放下了筷子。
我微微一笑：“对不起，我不该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的。”
我放下碗筷便出了门。淡黄色的夕阳像极了蛋黄，看样子已经黄昏了。
风絮她最喜欢吃蛋白。她总是把拉面中的蛋白一点点啃掉，然后将蛋黄夹到我嘴里：“来，张开嘴，啊……嗯，呵呵，就是这样！”
余辉撒满了整个小屋，小丘上已经披上一层金黄。门前那片曾被“崩山裂地斩”击成荒地的土壤已经有不少的落叶覆在上面，想必明年会长出许些绿油油的小草。木屋那条整齐的拔刀斩剑痕虽然被咒用木板补上，但是我还看得出它以前是什么模样。
咒说来年要弄个砖墙，我说砖墙也挺好的，挺结实的，就是凉了点。
这个时候，燚也出了门，手轻轻搭在我肩上，说：“我们是不是最好的兄弟。”
我说：“是的，是出生入死的那种。”
燚点点头，说：“那你一个人独来独往，还把不把我们当兄弟了？”
“对不起。”我眼泪满眶，泪水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，“燚，我想风絮了。”
燚点点头：“我知道。”
“境，实不相瞒，你真的变了很多很多。”
<歌兰蒂斯的嘱托>
“是么？我哪里变了？”
燚看着我，若有所思了一阵子，说：“还记得以前的你吗？善良，向往幸福的一个人。对人和善，处处为人着想。可是现在呢？为了风絮，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。”
“人总是会变的吧。就像身为一个在战斗中厮杀的人，向往幸福本来就是一件错误的事情。”
我苦苦笑了一声，抬起头凝望逐而凋零的树，树的上方夕阳淡淡的红晕飘着，说不出的凄美。
“燚，你自己呢？你离队之后，就是一个巨大的改变。从前的你，很少会有认真的时候。”
“可是你总该面对现实吧！你应该接受一些该接受的事实。没有人可以在生活在回忆之中的，如果你再这样下去，恐怕会害了你自己的！”
“够了！我不想再听了！”我低下头，“或许我的选择在一开始就是错误的，什么阿修罗，什么大暗黑天，什么战队……本来我就不应该在乎的。”
燚摇了摇头，说：“放弃？我何曾不想放弃？咒何曾不想放弃？但是会放弃的了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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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密室中的我无力的咳嗽了几声，我的呼吸似乎变的更加沉闷。空气中潮湿，让我深感不适。
我会死么？可是我来到这里，连风絮都没有见到，我难道就要这样子的死去了吗？歌兰蒂斯不是说我会有一个劫难吗？难道这个劫难就会夺走我的生命？我一直都不害怕死亡的。但是我突然剑觉得我对死亡是那么的畏惧。咒说，人对生命的留恋，是源自生活中种种的牵挂。如果一个人还留恋这个世间，还有牵挂，那么他会想尽办法让自己活下来。反之，觉得死亡会让自己更好受一点。
那么，咒口中所说的牵挂，就是我心中的风絮吗？
的确，我这一辈子仿佛都是为别人而活，事情都是为别人而做。我没有主见，没有自己的信仰，甚至没有任何能让自己深感骄傲的事情。我从不知道，自己居然是那么的失败。
到现在，我孤身一人来到这里，却束手就擒。被囚禁在这个密室之内，什么也做不了。
咒和夜可能还不知道我出来的消息吧。记得浅苏她当着我的面发过脾气，痛骂过我们。她的样子，已经完全失去了一个贵族应有的气质，像一个完全没有长大的小女孩。
她指着我的护额，恨恨的骂道：“我的愿望就是要夜离开这个战队！离开这个瞎子！我讨厌这个战队！我讨厌这个瞎子！我不明白夜为什么会放弃贵族的生活和你们这一群疯子呆在一起，真的让我无法理解！”
“……”
我们三个人都沉默。夜已经完全惊呆了，什么都没有说，只是呆呆的看着她，良久良久。
是啊，到哪里我都是一个讨人厌的瞎子。
我还记得，歌兰蒂斯嘱咐我做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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