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世间，有一种美德，叫做给予，它是一种赠人玫瑰，手留余香的态度，更是一种默默无闻、不贪回报的奉献。从不期望着未来的某一天会有回报，但是他们却始终如一的坚持着一件事，不轻言放弃。给人们带来诸多的感动的同时，自己的背后一把说不完、道不尽的心酸与泪水。
17个孩子一个“妈”他们是一群特殊的孩子，尽管性别、年龄、病情不同，但他们都有一位慈爱的“妈妈”。
其实叫她“老师”、“阿姨”更贴切，但在17个孩子心中，她就是“妈妈”。
23日早上4点，天还没亮，冯雅洁就起床准备做饭了。两个房子里住着十几个患有智力障碍的孩子，随着孩子陆续起床，孩子的喊叫声，玩具摔在地板上的响声，在清晨显得格外响亮。
6点，给孩子们洗漱完毕，冯雅洁招呼他们吃饭，自己也赶紧吃一口。“要是早上不吃饭，一天可能就没时间吃饭了。”
7点半，冯雅洁将11个上学的孩子送到吉林市昌邑区特殊教育学校。上学期间有老师看管，冯雅洁能轻松许多，家里只剩4个无法上学的孩子，她和帮忙的唐女士能轻松应对。还有2个孩子最近因伤病回家了。接下来，她一边给孩子们洗脏衣裤，一边掂量着中午给孩子做什么。
下午2点40分始，是她一天里最忙碌的时候。
把放学的8个孩子接回家，她立即准备晚饭。孩子们十分兴奋，相互嬉戏打闹。
男孩小奇不爱睡觉，也不爱吃饭，经常扑在冯雅洁怀里。“摸摸他脑袋，亲几口就好了。”如果冯雅洁忙着顾不上他，小奇也会发脾气，用头使劲撞她身体。
二宝见到东西就抢，然后会摔在地上。“他就想听响儿。”
二宝还抢过记者的采访本摔在地上，随后还要抢记者的手机。冯雅洁立即把他抱开，递给他一个玩具小车，他拿起小车就摔了。“他闹人的时候，背一会儿就好了。”说着，冯雅洁背起二宝，果然，二宝平静了许多。
晚饭过后，冯雅洁逐一给孩子们洗漱。晚9点，她一个个哄孩子们睡觉。躺在床上，她眯着眼睛，手里攥着一把手电筒。“哪个孩子要是发出了动静，我就得赶紧跑过去，打灯根本来不及。”
开始当“妈妈”
2007年第一次带智障儿童回家
冯雅洁56岁，在国企买断后，2007年来到昌邑区特殊教育学校打工。“以前从没接触过这样的孩子，刚去时感觉有点惊讶。”老师领着孩子上厕所，给孩子洗脏裤子是司空见惯的事。难的是看管孩子，有的孩子不愿与人交流，很多举动异于寻常，特别是“攻击型”的孩子，“比幼儿园孩子还难管。”她的手经常被孩子抓伤。
第一次将智障儿童带回家，是2007年国庆节。学生小红家住外县，家长没接她回家过节。其他老师想把她接回家，但小红不跟他们走。“我当时就去试试，没想到她真跟我走了。当时她叫我‘妈妈’。”被叫“妈妈”，她心里百般滋味。“觉得孩子太可怜了，我就想好好照顾她。”
一共照料17个孩子
2009年，学校的宿舍取消，许多外县来的孩子没住宿的地方。“我看他们像自己孩子一样，在校长的支持下，就把他们领回家了。”当时冯雅洁住在大东门附近一小区，距离学校有一千多米，虽然不太方便，但只有几个孩子她能应付过来。可到了2012年，她照料的智障儿童达到了15个。因孩子太多，她辞了特教学校的工作，专职在家照看孩子。
目前，冯雅洁一共照料17个孩子，5女12男，最大的二十四五岁，最小的五六岁。她租了学校附近一栋楼同一单元的4楼和5楼，总面积约260平方米。最近有两个孩子因伤病回家了。
“妈妈”的烦恼
退休金都花在孩子身上
开销是冯雅洁最愁的事。每月房租2300元，水电费400多元，每个孩子平均每月生活费要500元，再加上雇人，每月开 销大约在1.5万元左右。“孩子都在长身体，我经常买水果、饼干，我也记不住花多少钱了。”冯雅洁说。家庭条件稍好的，每个月能给她一些生活费，但许多孩子家庭条件不好。有的家长外出打工，两三个月给她一次钱。有的家长起初给钱，后期就断了。“一个家长半年也没交钱，把孩子领走后电话号都换了，再也联系不上。”她每个月2000多元退休金，全都花在孩子身上，“亲属的工资卡在我手上保管，我也把钱都搭上了。”
身体不好，也想过放弃
多年来，她天天这样照顾这些儿童，没睡一个安稳觉。几年前，她眼睛疼，到医院检查，是毛细血管痉挛，是长时间疲劳、休息不好造成的。医生叮嘱她不要熬夜，不要接触太热的环境。“这两样我都做不到，天天看孩子没睡好的时候。给他们洗澡，热水也避免不了。”
今年1月，她持续低烧，被查出患有肾结石。“身体真是不行了，当时我也有过放弃的念头，可一看到孩子们，他们已经很可怜了，再没人管，以后咋办？”在医院挂床打针，冯雅洁每天还是照料着孩子。
“我只要有口气，就一定要坚持。”让冯雅洁欣慰的是，在学校的康复学习和她的照料下，孩子们明显有进步。“很少有人尿床了，脾气也温和了。有的不会说话，现在也会叫‘妈妈’了。”
牺牲自己的家庭
提起家庭时，冯雅洁说，“家里人对我挺支持的，我妈都80多岁了，我没时间去看她，都是她过来看我。”可说到自己的家庭，冯雅洁说，“我好几年没回家了，家庭和这些智障孩子，我只能选择一个，另一个就得做出牺牲，家里人都得罪了，算了我真不想说了……”
评价
家长
比亲生母亲做得还好
小易今年15岁，家住舒兰市，是单亲家庭，在冯雅洁家生活了3年多。14日下午，他的母亲过来送水果。“多亏了冯老师，要不是她帮忙照顾，我一个人根本带不了。”她平时要外出打工，没时间照顾孩子，“在冯老师这特别放心，孩子成长的很好，比亲生母亲做的都好。”
唐女士是冯雅洁雇来的帮手，已经跟着她照顾孩子两个多月。“刚来时我都惊呆了，有的孩子摔东西、闹人，有的不能自理，经常拉裤子，可屋里却收拾得干干净净，她一个人怎么照顾了他们？”跟着冯雅洁干了两天，唐女士对冯雅洁相当佩服，“这工作一般人干几天就受不了了，可冯雅洁却干了近10年。”
学校
希望全社会
关爱智障儿童
吉林市昌邑区特殊教育学校教导主任张丽娟表示，多年来，冯雅洁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这17个孩子身上，十分不易。学校也在物质上给冯雅洁提供一些帮助。“希望社会能多关注这些特殊儿童，给他们更多关爱，最重要的是，能够包容、不歧视他们，让他们真正融入社会生活。”（文中涉及孩子均为化名）
新文化记者 李洪洲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