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岁原本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年纪,拥有天真的笑容,拥有美丽的梦想。但是并不是所有的15岁孩子都是如此,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还有一些15岁的孩子早早的扛起了一个家庭的重任。据悉在郑州市航空港区张庄办事处宋庄村5组就有着这样一个特殊的家庭,各种不幸降临这个家,年仅15岁的哥哥领着9岁弟给9个月大的妹看病,让人感慨万千。
放学后,小儿子国胜会帮父亲带孩子
黄青林精神恍惚,整天与床做伴
河南商报记者 王苗苗
见习记者 华丽娟/文
记者 侯建勋/图
在郑州市航空港区张庄办事处宋庄村5组,有这样的一家人:双眼失明的父亲,时而清醒的母亲,最想吃米饭的弟弟,嗷嗷待哺至今未穿过新衣的妹妹,还有扛起家里所有重担的15岁男孩儿天增。
貌似许多不幸都降临在了这个家,但庆幸的是一家人在一起。对这个才9个月大的女儿,65岁的王明顺想过送人,从小双目失明,平时照顾精神恍惚的爱人和9岁的小儿子,已让王明顺很吃力。
大儿子天增却说啥也不让将妹妹送人,“好歹是个伴儿。”也就是从那时起,天增担负起了照顾妹妹的责任,而他的最大的心愿也与妹妹有关,“我没啥愿望,就想把俺妹养活大。”
【心酸】
冬天穿单鞋,一日三餐吃馒头
“哭啥哩?你想哥哥了?等会儿他就放学了啊。”河南省郑州市航空港经济综合实验区张庄办事处宋庄村5组的安置区内,65岁的王明顺从床上抱起一名9个月大的女婴。对于从小双目失明的王明顺来说,他的世界,全靠声音和触碰来填补。
作为宋庄村的村民,村里拆迁后,王明顺和其他村民一样,搬到临时安置区居住。村里给王明顺新分配的房子并不算小,足足有三间活动板房,可相较之下,屋内就显得空空荡荡,清一色的老式家具已破烂不堪。
推开王明顺和爱人黄青林的卧室屋门,一股说不上来的气味扑面而来,有些呛鼻。“吃喝拉撒都在这屋。”坐在王明顺旁边,黄青林不停地跺着脚,“你是不是冷了?”看着她双脚还穿着夏天穿的单鞋,河南商报记者问道,“不冷。”继续跺着脚,但黄青林却给了在场的人一个灿烂的笑容。
除了黄青林,王明顺的小女儿也穿着单鞋,“别人给的能穿就行了。”王明顺已经不记得上一次买衣服是什么时候。对于吃的,这一家人更是“简单”,一天三顿全吃白馒头配开水,“烧坏俩锅了,那东西老贵,不舍得再买,就不吃恁麻烦的饭了。”眼睛看不见,王明顺无法给家人做其他的饭食,这让他既作难又无能为力。
【责任】
15岁哥领着9岁弟
给9个月大的妹妹看病
“5勺奶粉,180ml水,放凉水里冰一冰。”对这些数字,15岁的天增记得很牢,因为这是他照顾好妹妹必须了解的内容。“前段时间生病后就吃少了。”提起妹妹的病,天增很心疼。
半个月前的一天下午,还在张庄镇中学读书的他,突然被老师叫出,而原因是他弟弟来了,“哥,妞病了,一直发烧。”弟弟的一句话,让天增慌了神。
原来,由于父亲失明,直到妹妹啼哭不止才摸到妹妹浑身发烫并伴有抽搐现象,这才喊9岁的儿子到学校通知天增,让天增带着妹妹去医院看病。
“当时高烧42摄氏度,村卫生所没法接收,让俺转院。”天增只能带着弟弟,抱着妹妹赶往郑州市第一人民医院港区医院急诊科,“我骑电动车,我弟抱着妹妹坐后面。”
“一个瘦弱的男孩怀里抱着一个婴儿,他身后还有一个看上去更瘦小的男孩子,牵着哥哥的衣角。”这是护士付安琪第一眼看到天增兄妹的样子。在场的护士都心疼不已,孩子的屁股上全是红疹子和排泄物,有的地方还有了压疮。
“没人提起医药费的事儿,那个稍大一点的孩子突然对我们说,‘姐姐我有200块钱’。”提起当时的一幕,付安琪哽咽了。
两天后,妹妹病情稳定出院,对于妹妹生病这件事,天增却自责不已,“是我给她换衣服着凉了。”因为在镇上读书,妹妹的奶粉、尿布都由天增去买。“那天我买完奶粉,商店老板送了一件新的衣服,是新的。”想到从没穿过新衣服的妹妹,天增满心欢喜,一回家就给妹妹换上了,可谁知道妹妹却因此感冒了,“早知道就不换了。”天增懊恼地说。
【懂事】
“俺哥带俺妹睡床上
我睡电动车的车厢里”
相比哥哥的内敛内向,今年9岁的国胜活泼很多,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儿就是去抱着妹妹,哄着她玩。
在妹妹的脖子上,挂着一个用红色绳子穿起的黄色铃铛,那是国胜送给妹妹的宝贝,“一晃它,她就不哭了。”国胜送给妹妹的这个铃铛,原本是挂在牛脖子上的,可无意间被国胜从抽屉里找到,联想到其他小孩儿脖子上戴的银锁,国胜就将这个铃铛挂在了妹妹的脖子上,而这个东西,也成为这个家哄孩子的唯一玩具。
“丁零零……”国胜用手摇了一下铃铛,铃声响起,“你看,她笑了。”妹妹突然发出笑声,让国胜激动不已。除了平日里照顾妹妹,每逢哥哥要清洗一家人换下来的衣服时,国胜也会在旁边打打下手。
9岁的孩子也有顽皮的时候,有一次,国胜趴在床上玩儿,把妹妹放在一边,等他回过头来时,却发现妹妹已经把她身边的一个纸箱子啃吃了一大块儿。“因为这,俺妹几天都不咋吃饭。”虽然过去了许久,但国胜心里仍旧十分愧疚。
哥哥在镇上上学,父亲失明,母亲又有精神问题,所以每天晚上,国胜便和妹妹睡在一个屋。“晚上她哭了,我晃晃她,实在不行,我得去喊俺爸。”国胜笑着说,“我现在都不赖床了。”
王明顺的家只有两张宽1.5米左右的床,每到周末,住校的天增回家时,就会让妹妹跟自己睡,而国胜就要睡在家里的电动三轮车的车厢里。“就是这个车。”国胜转身跑到屋里的电动三轮车旁,从车厢里拎起被褥,“有盖的,不冷,一会就睡着了。”皲裂的脸上,露出了温暖的笑容。
【心愿】
“我没啥心愿
就想把俺妹养活大”
“以后想干什么?”突然的提问让天增沉默了,许久才说,“当兵。”对于正在读初中的他来说,未来的出路就是上高中、大学,而之所以想当兵,与父亲王明顺的意愿不无关系。
当兵,是王明顺能想到的,最能报答政府和好心人的方式,天增也十分认同,但他还有一个顾虑——妹妹。
9个月前,当女儿生下来时,王明顺是不想要的。“她妈这样,我又看不见,养活她太难了。”将孩子送人的想法,遭到天增的极力阻止,将妹妹留下,就要肩负起照顾妹妹的责任,“我没啥心愿,就想把俺妹养活大。”
国胜也同样如此,“想买玩具,俺妹看见就笑。”没错,国胜的妹妹长得很漂亮,一逗,她就会笑。可父亲王明顺却有自己的打算,“想给她(爱人)找找家。”这几年王明顺没少打听,但都无功而返。